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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碳捕集与封存技术:梦想难以照进现实?

  “目前中国碳捕集与封存(CCS)无论在技术研发还是项目示范上,均已有一定成果。一旦未来国际气候政策明朗化,碳捕集与封存技术开始大规模应用,借助在碳捕集与封存技术领域的优势,以及过去30年中积累起来的装备制造能力,中国具有在未来世界碳捕集与封存市场中占领一席之地的巨大潜力。”不久前,气候组织大中华区总裁吴昌华表示。她所领导的气候变化组织刚刚完成了一份名为《CCS在中国:现状、挑战和机遇》的研究报告(下称《报告》)。

  这份报告从政策、技术、成本、法律法规、产业链、以及跨国/跨行业合作等角度较全面地考察了碳捕集与封存现状与发展,并提出“碳捕集与封存对减排的贡献,从2020年占总减排量的3%上升至2030年的10%,并在2050年达到19%,成为减排份额z*大的单个技术”的良好愿景。

  然而,记者了解到,由于受捕获和封存过程中的高耗能、高成本,大规模地质封存后存在的安全隐患,以及其本身对减排的贡献大小仍被存疑等一系列问题困扰,CCS在中国甚至q*范围内大规模商业化推广的前景迷雾重重,上述《报告》中提到的美好愿景,似乎难以照进现实。

  大规模封存尚需时日

  《报告》把CCS技术与提高能效、发展替代能源并列为减排三种重要手段。而CCS技术更关键之处在于,该技术是目前z*重要的过渡性减排技术。然而,根据清华大学化工系教授、中科院院士费维扬的研究,CCS的经济性有待商榷。他指出,以当前的技术水平,二氧化碳(CO2)的捕集成本处于13到51美元/吨之间,每年处理20亿吨的CO2需要100亿美元。

  目前公认的应用CCS技术的主要领域是广大的超临界发电厂。未捕集CO2的超临界电厂的单位发电耗约为300克标煤/千瓦时,成本约为0.2到0.3元/千瓦时;如果采用燃烧后捕集技术,在CO2捕集率为90%的情况下,单位发电能耗将上升到400克标煤/千瓦时,发电成本则相应上升到0.4元/千瓦时。

  对此,美国能源部部长朱棣文此前曾指出:“目前应用CCS技术将使燃煤电厂的税负增加10亿美元,并牺牲掉约1/4的能量输出。”CCS技术应用的高能耗、高成本问题可见一斑。

  中国目前有4个CCS示范工程,皆未实现从CO2捕集、运输到封存三阶段的完整示范。神华煤制油研究中心有限公司董事长任相坤告诉记者,一个捕集数十万吨的CCS示范工程的投资额要数亿,“而且是没有回报的。”但他透露,神华集团6月在内蒙古鄂尔多斯刚开工建设国内第一个全流程的CCS示范工程,年封存能力10万吨二氧化碳,投资总额2.1亿元。

  捕集后再利用不叫“碳减排”

  数亿元的资金对很多有意投资CCS项目的企业并不是小数字,但是,仍有一些企业蠢蠢欲动,欲图从

中获利。

 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,目前国内已经有一些企业打起CO2捕获后再利用的主意,纷纷将捕集后的CO2卖给下游一些以CO2作为生产原料之一的化工及食品加工企业,并称已从中盈利。对此,费维扬告诉记者,如果CO2捕集后再利用于可降解的塑料制造业领域,那么塑料成品在未来一经降解处理,未分解的CO2仍然会在此过程中被大量排放出来。这样一来,本质目的在于“碳减排”的CCS技术就失去了其真正的推广意义,因此这一途径并不可取。

  记者此前曾实地采访过华能北京热电厂CCS项目,该厂的一位负责人说,该项目捕集的CO2,有一部分卖给了当地的一些碳酸饮料制造企业。众所周知,碳酸饮料中的CO2从制取到喝入人体,始终处于未溶解的状态,CO2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再次排放到大气中。“喝完后打一个嗝,这些CO2就排出来了。”该负责人这样告诉记者。

  根据《报告》,目前CCS系统中CO2捕集后的主要处理途径有三种:地质封存、海洋封存和工业利用。以上所述,大规模地质封存受困于高耗能和高成本掣肘(海洋封存成本更高),捕集后再利用对于“碳减排”来说并非实至名归的现状下,CCS的发展前景可谓“柳暗花未明”。

  官方态度趋于谨慎

  国际能源署(IEA)近期发布的一份报告中认为:到2020年,CCS项目数量需到100个,投资1300亿美元;其中中国和印度21个,需投资190亿美元。到2050年项目数量需达3400个,投资5.07万亿美元;其中中、印190个,需投资1.17万亿美元。

  当被问及“中国在2020年CCS示范项目是否能达到21个”时,来自国家发改委和科技部的官员均表示“不太现实”。科技部21世纪议程管理中心副主任彭斯震表示:“西方国家将希望寄托在中国,认为中国有利造业优势,只有中国大规模示范才能降低成本,这是不切实际的。”

  彭斯震参与了《CCS在中国:现状、挑战和机遇》报告的撰写工作。他表示,目前CCS技术尤其是其中的封存技术,尚处于研发、示范阶段,离大规模运用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。而更重要的是,对CCS技术的需求还存在着政治上的不确定性。他进一步解释说,人们积极开发CCS技术源于这样一个假定:为实现q*升温幅度不超过2摄氏度,就要在2050年q*温室气体减少一半,CO2浓度控制在450ppm(百万分之一)以下。但目前,这一结论尚缺乏充分的科学依据。源于此结论而出现的CCS技术,也就显得并非那么理由充足。

  国家发改委应对气候变化司副巡视员孙桢表示,目前,政府对于CCS的态度是“既积极又谨慎”。他提醒说,应避免在应对气候变化的q*行动中,CCS技术的开发利用导致发展中国家承担不合理的义务。他认为,对于CO2减排工作,政府更加侧重的是发展可再生能源,以及未来将实施的碳税和碳交易制度。

  对于业界所期待的在即将出台的《应对气候变化“十二五”规划》中,能将推进CCS应用作为一项重要内容,孙桢明确表示,鉴于CCS目前在国际和国内的发展现状,政府目前并未对此有相应规划。

  国家发改委应对气候变化司对外合作处处长蒋兆理指出,政府完全赞成将发展CCS作为碳减排的一个重要选项,但从目前的形势来看,要促进CCS的大规模推广应用,还需要各个层面“更聪明、更有成效”的行动,因为按照目前的技术方案,大规模推广CCS将付出巨大代价。

  z*现实选择——CO2驱油

  事实上,CCS在中国的前途并非一片渺茫。业界众多专家均对记者一致表示,鉴于目前的现实,通过二氧化碳驱油(EOR)来提高石油采收率和用于产品生产,更适合目前的中国国情。气候组织的《报告》中指出,一般而言,每注入2.5至4.1吨二氧化碳能增产石油1吨。而苏北油田的CCS经验表明,累计注入4490吨二氧化碳,每注1吨增产达到2.39吨,累计增产原油1.07万吨。项目累计投入684.5万元,原油销售收入1722万元,投入产出比1.0∶2.5。

  中国石油大学提高采收率研究中心教授李明远说,驱油技术在美国已相当成熟,在我国已开展了小规模的应用,而用CCS捕集的二氧化碳来驱油具有广泛的应用前景和收益来源。“但就CCS技术的其他应用领域来说,还是宜作技术储备,并不适合大规模推广应用”。李明远表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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